闲置的双手会成为魔鬼的玩具
《破碎之角》这样来描述一个男人——
他是一个锁匠,当他帮一个女人打开车锁救出孩子时,告诉女人应该好好保养汽车,因为它实在太脏了。
他的信箱底下结了一个蜂窝。他取信时并不摘掉它。
他喝完酒,将酒瓶放置在树下,然后开枪击碎它。
他说,自己想念的女人,是自己命运的占卜者。
他结婚生子,但他娶的不是她。儿子成家立业了,他还在给她写长长的信。但他的信又被悉数退回。
他经常这样来怀念那个已经离开的女人:亲爱的clara,我犯了那么多错,现在看看周围,一切都离我远去。我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呢?我真是一个傻瓜,我唯一要想做的事情就是爱你。尽管这些话我的心如同遭受重击。也许明天我会开着我老旧的货车回家,你还站在原地,你就在那儿微笑着等我,眨着眼睛期待着我。我很好,也许你正在满世界寻我找我,我是一个怀着愚蠢梦想的傻瓜,对吧?你给了我机会,我却将它拒之门外。
他对儿子说,你从来都不来按响我的门铃,每次都是我来按你的。并且你每次来我家都是这样突然而至,话不投机,就又匆匆而开,像换电视频道一样。
他说,如果一直对着一个蠢才说话,还不如回家对着镜子。
地震到来时,他想,我需要你,clara,“我需要你,我现在就需要你,胜过世间万物。”“爱你是我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情,你无与伦比,也永不重现。”他去寻找另一个不叫clara的女人,因为他的儿子雅各布曾经告诉他,应该记起如何去爱一个人,而不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。他在进门前,退下楼梯,将礼物扔进了垃圾筒。他敲开了银行柜员dawn的门。她对他说:“我喜欢淋浴,喜欢那种水流穿过肌肤的亲近感觉,你愿意和我一道体验吗?”他当着这个女人的面,开始喋喋不休地谈论clara。
“clara是我毕生难忘的女人。”
他对每一个人说clara。他诸事不顺。
他甚至对儿子雅各布谈论clara。他对雅各布说,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他的妈妈。
他叫Manglehorn,他觉得身边没有人了解他。
他说,闲置的双手会成为魔鬼的玩具。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?我想乘坐我的船,和芬妮(他的猫)一起,驶向大海,消失天际。
摄影/毛丽萍
这是《破碎之角》(又译《曼戈霍恩》,导演: 大卫·戈登·格林;编剧: 保罗·罗根;主演: 阿尔·帕西诺 / 霍利·亨特 / 哈莫尼·科林 / 克里斯·梅西纳 / 克丽丝汀·米勒/ Ted Ferguson,获第71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提名奖)关于老铁匠的碎片化描述,我深觉电影的结尾说教意味太显,而且还是雷同的说教。
比如他做教练时,他带的某位兄弟愿意在多年之后这他的一次异性SAP埋单。这是不容易的。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,竟然为了当年的友谊而在如此残酷的生活序列里背叛金钱原则,这是一种升华。而Manglehorn给“蒙圈”了。清醒过来,他出一句话: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。人性真的浅薄如斯了吗?我不知道片主是否接受过我们中间某人的慷慨解囊,但这种皮影一样的艺术效果,那种将复杂的人性扁平为脸谱的职业操守,已经为全世界脑容量稍微正常的所有人所不齿了。在艺术上,它太过陈旧,而且没有比这这更轻薄的了。
又比如他劈地种花,将信箱下的结出的蜂巢掰掉,扔进信筒。这一点也不幽默,也绝不是什么境界,而是一个人灭绝等待与希望,自甘沉没,并且混迹于庸常岁月和世俗生活。(博尔赫斯的墓志铭写道:And ne forhtedon ná。有人将这句译为现代英语:and not atall frightened:不应恐惧。是的,真正的勇敢在于:在进行无效劳役的同时,要记得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反叛和抗争。)
而且,电影结尾的故意拔高,降低了电影前半部分的深度,也减弱了电影前半部分努力营造出的那种浓郁的沧桑气质,以及朴素的质感。
《破碎之角》的前半部节奏舒缓,劲道十足,看似波澜不惊,实则激流潜伏。它多次触摸到了生活本质,又得诗意蓬勃,却不失沉稳厚重。但是一锅黄连厚朴,经过了93分钟,却熬炖成一锅甜腻的心灵鸡汤,不禁令人扼腕。我不得不以为,电影《破碎之角》的前半部分使得它获得了金狮奖的提名,但它的后半部分又让它与大奖失之交臂。
我并不推荐这部电影,如果你一定要看,顶多看到Manglehorn在去银行找那位女柜员dawn的路上就可以了,然后就可以完全关闭播放器,玩网游去了。
也有人说,电影描绘了一个老男人能够呈现出的所有简约、世故、无奈与无情,以及幽默的特质。(豆瓣网)
我不知道这个表述是否准确。对于人生,我尚未入门。我依然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。
但谁又能逃得掉偷得了骗得过这个“老去”呢?
摄影/毛丽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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